文章的主题是BJYX粉为什么可以在那么多实锤下,还能磕血糖的逻辑分析,就是我写着写着歪楼了,把CP流量经济分析了一遍。和大家分享~还是从头开始分析哈,有点长哦~还有一点CQL剧集的后续宣传我没有全程跟,所以我下面写的大多是我个人的一点逻辑推导结合我粉纸片人CP的总结和思考,主观性很强,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哦。
说起来,我最开始关注这个问题是始于一个疑惑:忘羡粉为什么远远少于BJYX粉?还有就是我这样的原始忘羡粉(和被CQL吸引来的忘羡粉不是一个概念)和BJYX粉貌似几乎是完全不重合的。我是忘羡铁粉,感情上类比的话就是羡羡是好朋友,汪叽是理想型。虽然很少在网络上发言,但会去看一眼陈情的原因就是因为忘羡,也才有了后面的入坑,即将出坑,又被凸凸7一脚踹进了战战坑底的经历,当然我现在在坑底也待得很开心就是了。但我对BJYX就完全没有感觉,角色滤镜最严重的时候对QTS也只是看着比较顺眼而已。说起来我也是老CP粉了,搞了蛮多纸片人CP的,原本还以为是因为我不搞真人CP的原因,后来发现,好像我这样的原始忘羡粉会转BJYX粉的真的不多(只是我个人感受)。然后我就好奇了。
我之前超话签到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关于忘羡只有两个比较成规模的超话:剧版忘羡,67.7万粉丝;魔道祖师忘羡,4.4万粉丝。BJYX超话我没有具体浏览过,之前大概看了一下,还是CP超话第一,272万粉丝,支流的战山为王也有97万,对比忘羡都是碾压级别的数量差距。这就很让人疑惑了,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这两位只合作过这一部剧,后来的同台也基本都是这部剧的后续宣传延伸而来;并且在这些同台中,两人也都没有明显过界或者暗示性的行为(慢放剪辑后硬嗑出来的所谓糖不算哈),那么BX粉入坑CP和后面死咬是爱情的起始点应该就只能是来自于忘羡的爱情。
书中和剧中的蓝忘机和魏无羡的感情确实美好到近乎完美,他们是我这么多年看过的BG和BL里面少有的双方在整个故事情节中从始至终都保持了独立人格的CP。单就感情线来说,两人从开始的羁绊,到后来的生离、死别、等待和再聚、相守……这期间每一个决定和选择都是基于自身的理念和价值观的不断修正和完善。并且最最戳我的一点就是这些修正和完善不是为了所爱之人无底线的放弃原则。所爱之人的遭遇和对方所持有的理念只是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理念或行为方式可能存在问题,需要修正完善。两人会出于本能关心和保护对方,但在涉及到价值观上的选择和行动方面,两人真正做出现实上的改变都是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和现实打击之后。所以汪叽要等16年,等他在羡羡跳崖的冲击和一次次的逢乱必出中,自身理念体系整合到逻辑自洽,现实武力和地位都无可撼动;羡羡也要在16年后的寻找刀灵的过程中经历再一次长,褪去少年时代的冲动和莽撞。魔道故事除了羡羡成长这一条明线之外,还有汪叽成长这一条暗线。这一切走完,两人从少年时代的三观一致,但行事青涩且有分歧一点点过渡到现在的思想、行为都足够成熟且默契;最后才是水到渠成的在一起。在这种势均力敌又相互扶持成长的友情、爱情、知己情里,性别已经不是影响因素了,关键是对的人,BG、BL、GL都可以。这种状态极度理想化,但确实很美好也很吸引人。
从我自己的观影体验来说,CQL中的忘羡是抓住了也演好了这一点的(平心而论,QTS的蓝忘机除了有时候侧面镜头的眼睛会让我出戏,大部分时候在我眼里是合格的)。整部剧集很高明地将主角的感情线隐性处理了,重点着墨在江湖狭义上。端水水平极高,小众看爱情,大众看江湖都不出戏;且推进剧情的矛盾点每一个都来自于角色本身所处立场和因立场导致的观点分歧,皆事出有因、合情合理,也难怪剧能大火,还在当时捧出两个顶流。
这样顺下来的话,会嗑BX的肯定也会嗑忘羡,而且因为忘羡是二次元纸片人,情节想象和创作上的自由度更高,CP粉应该会嗑得更入迷才对。但这明显和现在几个超话在现实中的粉丝人数相矛盾。这里面脂粉的引导是显而易见的,但脂粉为什么要这么引导呢?
分析这个问题之前,我首先结合我个人粉纸片人CP的经验总结一下我能看出来的CP流量经济的运作方式。
在流量经济这个细分市场上,对单人偶像,大部分粉丝作为年轻女性是将偶像(一般是男偶像,女偶像大多是作为代入对象或者是类似“闺蜜”的情感)直接作为情感投射对象的,也就是“理想型”。
既然是“理想”,那么肯定就是大大高于现实平均水平的,所以一个流量偶像必备的条件之一就是必须有超出常人的优秀能力,或者肉眼可见的一步步变得比常人优秀的能力(即“成长力”)。这对偶像本身是有很高要求的,或容貌、或外形、或性格、或内涵、或专业能力至少得有一项要无可争议地优秀。顶级配置,才能对粉丝产生巨大的吸引力。然后以这个吸引力为原点,在偶像和粉丝之间建立情感联系,完成吸粉、固粉,也才有粉丝后面的“为爱花钱”。
在整个过程中让粉丝对偶像建立情感联系是最难的一个点,因为要无中生有,从零到一。能不能成功建立联系,这个联系有多紧密都完全建立在偶像本人的素质这一基础之上。这种模式也因此有了一个巨大缺陷:这样的偶像难以量产或者只能量产低配版。毕竟顶级就意味着稀有,哪怕只是最简单又肤浅的一张顶级好看的脸也从来可遇而不可求。这和投资方追求的可复制、低风险,高利润、稳定的盈利模式显然是相违背的。
CP则简单得多。在这对CP出现的时候,双方的情感联系就已经建立好了,直接跨过了粉丝和偶像建立情感联系这个从“0”到“1”的最大难题。CP中的两个人,一边作为代入角色等待粉丝直接代入,另一边则作为情感投射对象等待粉丝代入后投射感情。粉丝在最开始接触到CP的时候,被吸引的第一个点其实是美好的感情(不局限于爱情),而不是偶像本身。特别是CP双方的互动和回应,即所谓的“糖”。这是吸引CP粉入坑的第一步。
那为什么我们会被吸引,会觉得这样的互动“甜”呢?因为人内心深处都希望自己的感情能够得到回应。有回应,被珍惜的爱才会让人觉得美好。而且这些互动和回应在最开始的时候都是全自动投喂到嘴边(这也是CP运营的一部分),追求美好但又懒惰的天性就会让人无论真假都很愿意看一看。看多了就会希望自己也拥有这样美好的感情,但这样足够美好的感情关系现实生活中显然可遇而不可求,或者说需要投入巨大的时间、精力来寻觅和培养,期间可能还要加上不低的金钱成本。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明显不具备可操作性。那么将自己代入已经送到眼前的CP的其中一方,将情感投射到另一方身上,然后“为爱花钱”就自然而然地成了的大多数人比较容易做到的可支付的代餐。
至于在这个代入过程里选择代入哪一方,一个看你能在哪一方身上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这一类会占据绝大多数,对于大多数年轻女性来说,最初的时候甚至只需要性别相同就可以代入了,对男男CP也是一样的道理,大家大概理解一下),另一个看你在哪一方身上能看到自己理想型的影子(这一类严格意思上会比较少,因为需要完美契合)。这两个方面只要有一个能成立,粉CP的第二步也就跨出去了。这是开始粉CP最关键的一点,只有在CP其中一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或者自己理想型的影子,我们才能通过这个相同点把自己代入角色,参与到这一段关系的互动之中,继而对这对CP一步步投入感情,最后发展到投资方期望的“为爱花钱”。
这个时候的“为爱花钱”,被你代入的那一方的存在会加强你这也是在为我自己花钱的错觉。为偶像花钱和为偶像花钱同时也是为自己花钱,显然后者能获得更大的心理满足,也就在行动上有了资本想要的更高的转化变现的可能。
这种模式最大的好处就是对偶像本身素质要求不高,换句话说就是这样的偶像是可复制、可量产的。因为CP能否吸粉的关键在于CP双方情感上的互动和回应,而这种互动和回应是可以进行人为的情节设计的。只要情节足够动人,偶像是否顶级优秀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当然,有的话更好,鲜花着锦更漂亮。而且既然可以人为设计,那么就可以总结套路,在规避风险的同时,相对稳定且高水平地完成复制和量产,也自然就有了高利润。可复制、低风险、高利润,又相对稳定,这样的盈利模式,资本怎能不爱?
这里也能解释为什么大多数CP粉哪怕刚开始的时候能一碗水端平,后面也会歪PG,特别是花钱的时候。因为为了让CP粉能不断为爱花钱,花大钱,CP运营方肯定要不断加强和引导CP粉对CP投入感情,也就是不断加强CP粉在CP情感联系中的代入感。粉丝代入感越来越强的副作用有一个就是CP中被粉丝代入的那一方的情感核心会慢慢转移到粉丝个人身上,而原来站在那个位置的偶像本人就会渐渐“工具化”,直到完全变成一个符号。这个时候,这对CP实质上已经变成一个顶着“**”偶像名字但内核是某个粉丝的纸片人和CP中情感投射对象一方的情感联系了。当然,既然还是CP粉,对角色代入那一方肯定是有喜爱的,但这份喜爱和情感投射对象那一边相比绝对是严重失衡的,在和投射对象那一边产生冲突的时候也肯定是最终会被放弃的。这些CP粉其实已经是情感投射对象那一方的W粉了,这个过程也就是饭圈提到的“提纯”。
从以上CP粉的提纯模式中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在组CP的时候,作为情感投射对象的那一方是有天然优势的。这个无论男女CP还是男男CP都通用,所以男女偶像剧永远都是男主比女主更吸粉,耽改也是G比S更吸粉。虾圈还是有很多明白人的。都说BJYX没有X,确实没有。发展到现在,随着BX粉在BJYX这对CP里投入的感情越来越深,代入感越来越强,BJYX里那个被他们代入的“X”里面关于战战本人的内核其实已经基本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我上面提到的:“现在的BJYX实质上已经变成一个顶着战战名字但内核是某个BX粉的纸片人和QTS之间的情感联系了”。这也是为什么BJYX这个CP营销后期甚至不需要战战和某人有什么互动,CP粉也能自成宇宙的原因。
另外这里面还涉及到另一个关于粉CP不太光明正大的方面:被作为代入角色的那一个会成为一些想法和行为的“遮羞布”。xing事丑陋吗?不丑陋;但xing事是能放到光天化日之下的吗?绝对不能。一些羞耻的话,羞耻的行为,以自己为主角的时候是很难说出口的,但变成“另一个人”后,瞬间所有羞耻都不是羞耻了。平时被压抑的、无法摆出来的倾诉欲叠加想炫耀的表达欲,就会一下子都爆发出来。为什么CP粉圈舞H严重,而且都不太有边界感,容易舞出圈,就是这个原因。虽然明眼人稍一思索就能明白其中的关系,但掩耳盗铃,能有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就够了。况且娱乐圈新闻,谁会无缘无故专门把这个当成论文选题去研究啊?都是八卦一下,当个笑话看。
嗑血糖也是这个逻辑。多好用的挡箭牌、遮羞布啊,所有的尖刀利刃永远割不到我身上,我所有失礼的言语,出格的行为,都可以推到一个纸片人身上(对,纸片人,不是活人) 。而且我这样做都是是为了保护“***”,你们是真爱啊~这个你深爱的人啊~你肯定也想不顾一切保护他的,哪怕这需要牺牲了你自己,对吧?至于那个被误伤到的、真正被推出去作为牺牲品的、和纸片人同一个名字的活人因此受的伤,流的血……呵,溅到糖上的血又不是自己的,为什么要在意呢?
然后就是战战也是CP的其中一方,CP粉不会愿意伤害他这种说法……真的还是其中一方吗?早就已经不是了。CP粉需要的只是一个顶着战战名字,让他们可以代入的符号而已。所以在三四月最黑暗的时候,虾虾和路人们都在担心战战会不会抑郁的时候,BJYX里面甚至出现了“GG死了还可以嗑人鬼情未了”这种突破人类下限的说法。光点工会里我看到过的一句备注:肖战,我当你是个活生生的人。时至今日,回想起这句话,我的心都还在颤抖。
还有一个算是我从自己粉纸片人CP的感受妄自揣测的,关于男男CP的CP粉圈舞H严重的另一个可能原因。
我粉纸片人CP的时候,舞H、开车其实是很肆无忌惮的,但是对于真人,我就总觉得YY不下去,更不要说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了。我分析了自己的心态,其中的区别应该是因为纸片人终究是二次元,我再怎么真情实感地觉得他们真实存在,但内心深处也还是很清楚次元壁不可破这件事。所以我肆无忌惮,因为不会在三次元的现实世界伤害到其他人。但真人CP是现实世界中活生生的人,我的底线不允许我做出这种很可能会伤害侮辱到其他人的事。
男男CP的CP粉的舞H、开车恐怕也多少有点类似的心态。如果是男女CP,因为即使现代社会女性地位已经提高很多,但在男女关系方面,女性还是很容易受到指责,而且这种指责一旦大规模发酵,对女性的伤害几乎可以说是致命的,会被怀疑人格和品德,会影响到工作和生活;所以作为喜爱这对CP的CP粉(不管这份喜欢女方能分到多少),在YY某些不那么坦荡的事情的时候多少还是会有所顾忌,也会很谨慎地控制住传播范围。
男男CP就没有这层顾忌了。我们这个社会,男性在感情关系上再混乱,单单因为这个被影响到工作和生活的可能性也都是几乎没有,哪怕在网络上被骂得再狠。所以男男CP的CP粉在舞H、开车的时候自然会更大胆,也不那么在乎如果舞出圈该怎么办。因为他们可以很简单就说服自己:我这么做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再加上现在的网络环境里,同性之爱似乎已经慢慢变成一种了“政治正确”,就更让男男CP的CP粉理直气壮了。
而且我个人感觉这个男女和男男之间的差异应该也是男男CP这几年大热的原因之一。和男女CP几乎都是一强一弱不同,男性与男性之间的感情CP有一个特点就是会更容易形成一种势均力敌的态势。虽然现在大部分女性在观看影视作品时,在爱情线上还是会下意识代入男强女弱的关系模式,但社会在发展,越来越多的女性特别是年轻女性会有意无意地开始追求和向往更加平等独立的爱情关系。当影视市场上大部分男女CP不能提供此类产品时,作为市场上消费主力的年轻女性自然会转向更容易产生平等爱情的男男CP。
这里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虽然随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年轻女性会下意识地更喜欢独立平等的爱情关系。但社会习惯是具有强大惯性的,感情关系上男强女弱的社会潜意识确实存在,并且力量十分强大(近几年甜宠剧也是大热),所以男男CP如果大规模出圈,发展到后期,女化和弱化以及因此导致的角色人设崩塌几乎无法避免,然后就会引起粉丝反弹(包括双方W粉和原始CP粉,如果是IP或者影视剧出圈的,还要加上剧粉和一些书粉),如果没有专业人员进一步运营和调整,凉凉无法避免。然后下一对男男CP又重新开始这个轮回……这其中的拉扯就很有趣~~
总结完CP经济的套路之后,我们就可以梳理出脂粉为什么要这样引导BJYX这个CP了。因为这样引导操作最容易、成本最低、收益最大。 资本永远追求获得更多利润。虽然小众圈层本身就是因为比较深刻的共同爱好才形成的,有这种深度喜爱的加持,后面为了自己的爱好付出一定的金钱顺理成章;但本来忘羡粉就是小众,人数相对少且都是为爱好而来,能花钱的地方大多已经花过了,自然没有太多的潜力可挖。资本想最大化扩大利润就只剩全力扩大这一CP粉圈的受众这一个选择。资本所做的所有相关营销的最大目标理所当然会变成当前娱乐圈影视部分中最活跃受众——年轻女性。这个目标人群的改变就很关键了。
这个问题我也是最近才想清楚。CP粉的关键在于角色代入和情感投射,差异化的原因在于你嗑这对CP的时候代入的点在哪里,情感又投射到了哪里。之前是我太想当然了,才会一叶障目。虽然我和BX粉因为本身性别和魔道故事叙事视角的原因一般代入的都是羡羡(战战),但我和BX粉在最关键的角色代入点上是有根本差异的。想清楚这一点,后面的逻辑也就很通顺了。
我在代入羡羡的时候代入的关键点在于羡羡极度强大的实力和人格魅力、对正义的坚持、对弱小的保护,还有在爱情中独立完整的人格。这些都是契合我本身性格的点或者是我期望拥有的能力和品质。因为太契合了,所以羡羡本身的性别和他拥有的强大实力这些和我有异的方面都不太能影响到我对这个角色的代入。在这最关键的代入角色契合点要求能满足之后,另一边情感投射对象的契合度相对而言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哪个女孩年少的时候没有做过“满朝文武爱上我”的梦呢?只要不是精准踩中了雷点,女孩们都是很博爱的。只不过对于我个人而言,作为情感投射对象的汪叽,中国古代贵公子的外形、坚定正直的内心、敏于行、讷于言的行事方式、世间少有的情深与情长,当然还有和羡羡一样的在爱情里依然独立且完整的人格,每一个点也都完美契合我的审美,这就非常锦上添花了。所以忘羡CP于我而言就是角色代入和情感投射都足够精准深刻甚至可以说是直接命中靶心,也因此我甚至都不用被刻意引导就急速入坑,成为忘羡铁粉,也愿意为了忘羡花钱并且是花大钱。
和我不同,大多数年轻女性在观看影视作品时,在爱情线中的角色代入时默认的是BG向爱情(这是生理决定的,绝大部分女性就是性别女,爱好男),我这种才是小众。我们当前的生产力水平和社会发展水平则决定了男性相对女性整体上拥有更大优势,也承担更多责任。并且因为延续数千年的农业社会整体习惯上的巨大惯性,我们今天的社会潜意识依然认为这种男强女弱是一种正常的模式,并且这种模式确实是当前社会的主流。具体到爱情线的角色代入上,就是绝大部分女性会自然而然将自己和自己代入的角色放在一个“跟从”的位置上。就有点类似于“挂件化”(其实就是我们一般提到的“女化”、“弱化”,但我认为“挂件化”的形容更合适),并且习惯性认为这是正常的。为什么男男CP发展到后来被默认是代入角色的那一方总是会陷入被“女化”的怪圈,就是这个原因。但这显然和忘羡这对CP,特别是羡羡这一角色的人设是矛盾的。羡羡极度强大的实力和人格魅力,特别是前期相对汪叽更强大的实力和人格魅力,对大部分女性来说,是一个在角色代入过程中的巨大障碍,因为和大部分女性的个人生活经验完全不契合,几乎无法产生代入感。再加上羡羡本身的性别因素,最常用也最方便的“同性别直接代入”这条捷径直接没有了,也难怪两个忘羡超话人会这么少。
所以类似忘羡这样,强大的人、美好的感情,人人都喜欢,大家也很愿意欣赏和赞美这种强大与美好。但是除了契合到的小部分人,大部分年轻女性对这种小众圈层的角色和CP是无法产生太强的代入感的,也就不会喜欢到愿意为之花钱的程度。这种美好对大家来说只是一个吸引目光的点而已。那么,对投资这对CP的投资方来说,如何留住这些目光并将之转化为可以收割的“韭菜”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这个时候,没有小众圈层自带的深度喜爱的加持,针对大众层面的BJYX的CP运营在借由忘羡CP吸引到大众目光后想要让消费者同样的“为爱花钱”,就必须先让受众在角色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然后对角色产生足够深刻的代入感,才能再进一步将代入感转变为深度喜爱,也才有后面“为爱花钱”的可能。但小众之所以是小众,就是因为大众不认可、不赞同,最低程度也是无法共情啊。
那么,要怎么引导大众对一个无法共情的角色产生代入感呢?相对于强行扭转大众的观念和生活认知,暗地里改变角色言行举止来符合大多数人的生活经验这一途径的成本显然更低。这其中操作的最成功的应该就是《盗墓笔记》里的瓶邪CP了。作为比较早就开始追看的盗墓迷和假的瓶邪CP粉(我不粉瓶邪AQ,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这一对可以说是独孤求败的二次元CP,整部《盗墓笔记》,一到八本,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AQ描写或者暗示,两人之间不预设立场去看的话,前面几本书说友情都是有点勉强的,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我的感受就是善良遇见了善良,这种双份的、纯粹的美好都没有被辜负的圆满对于在现实世界里难免要面对各种遗憾的我来说真的非常治愈。我不喜欢瓶邪的AQ向CP也是这个原因,双份的、纯粹的、无所求的善良被扭曲成了爱情(爱情很美好,但爱情是包括独占欲的),就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后来瓶邪的AQ同人文多起来,这一对也就渐渐成为大势CP。甚至作者后面再写的续集,影视公司拍摄的电视电影都会在这方面有多多少少的暗示明示。
不过这么做是很危险的,因为二次元纸片人是由语言和行为构成的人设组成的,改变角色的言行举止意味着角色人设的直接改变,稍有不慎就会造成角色的人设崩塌,崩塌严重的说一句角色SW都行。而且这类来自于大IP的二次元CP,本身就有比较大的粉丝群体,被察觉角色人设是被有意引导变化进而引发进一步动荡的可能性极大,不然也不会有OOC这个词出现了(瓶邪我个人看,应该是CP先自然出现,然后其中的商机被发现继而被顺势引导,再然后是后面其他CP的运营方看到了这个模式的有利可图再纷纷跟进)。所以这种操作虽然收益不低,但风险极高。
另外我大概能看出来的娱乐圈比较明显的CP运营方式有两种。一种运营影视作品里面角色CP,也算是影视剧宣传的常见操作,这种基本都是短期,由片方和平台主导,演员配合营业。还有一种就是直接运营真人CP,一般多见于选秀和综艺,经纪公司和节目制作方操作比较多。当然现实操作中大多数CP运营的时候,方式都不会局限于一种,一对CP的整个运营过程也不会只有一个运营方,这些都是随时根据CP运营情况随时改变的。
这里我再怎么不喜BJYX这个CP,也不得不承认这个CP的运营非常的成功,也确实独得上天偏爱。可以说集三种CP运营方式大成的同时,天时地利与人和也样样不缺。首先忘羡作为二次元的大势CP本身就是很成功的; QCL改编,出来的电视剧成品也很好地保留和具现化了魔道的精髓和忘羡CP的情感联系,后面吸引大量的目光也就水到渠成了。到这里,第一步成功完成。然后就是要让受众在CP中找到和自己的共同点,然后通过这个共同点代入角色。这里的操作就很高明了。在这一步里,投资方直接放弃了运营剧本里的忘羡,选择运营演员真人的BJYX。不声不响就将吸引粉丝目光并进一步产生喜爱情感的角色CP移花接木成了演员的真人CP。在避免改变角色人设可能导致的粉丝反弹的同时,因势利导生造出了有巨大操作空间的另一对CP。真是令人赞叹又让人觉得恐怖的精明。
这对CP造出来之后,下一步就是制造出一个可以让粉丝代入角色的点了。这个代入点的选择,我上面的分析就已经给出了一个很明确的答案:同性别直接代入。这种代入几乎不需要成本,而且效果非常不错,但BJYX这样的男男CP显然没法走这条路。不过也不是没有变通的办法,那就是把被选为代入角色的那一方直接“女性化”,来让年轻女性作为相同点代入角色。这种操作也是相对成本较小的。
具体到BJYX的运营里面,显然战战就是被选择作为了代入角色的那一方,后面的女化动作在BX粉这个群体里也是让人厌恶的成功。这里有羡羡这个剧本角色的影响,也和战战本身的形象和性格有关。战战本身性格里谦和、温柔、体贴、会照顾人、善于换位思考这些优秀的品质换到女性身上都是不违和的;再加上战战本身斯文清秀的外形,开朗会撒娇的性格,这一切都让BX粉很顺利就完成了性别转换。而另一边,不说汪叽角色的影响,某人的人设关键记忆点是酷guy,这个转换成女性身上就又变回小众了,流程直接倒退回去了。所以投资方会怎么选又会怎么操作,想都不用想。进行到了这一步,BJYX里大部分活跃的BX粉在脂粉的引导下嗑的其实已经是在BL外衣下的BG向爱情了。
这个时候的忘羡粉已经开始分化,自成圈子了。我个人的观点是这样的:广义上的忘羡粉大致上包含了三种类型。我这样的原始书粉是一部分人,有点原教旨主义,是最小众也是自带喜爱最难流动的。第二种是QCL剧播之后吸引到的忘羡粉。因为电视剧是面向大众传播的,所以这部分忘羡粉人数众多,但相对的对原始忘羡的情感多是有喜爱之心但代入感不会太强。第三种就是被洗到BJYX这个CP的忘羡粉了。第二种粉丝到第三种粉丝能被洗成功的原因和洗的过程我上面大致梳理过。这种流动如果有脂粉引导的话其实是不难的,有关注过的楼友应该有印象,在CQL热播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的剧版忘羡粉开始嗑BJYX了,这其实就是第二种粉丝在向第三种转化。现在看这个过程还是在不断进行中的。
后面就是CP运营的常规操作了。比如嗑血糖问题,其实就是古早言情小说里“虐恋情深”的套路。首先洗脑两个人的爱情是真的,结局一定是会在一起的(BX粉之前最著名的口号:BJYX是真的),为之后会出现的伤害提前铺垫一个原谅的理由;然后通过上帝视角不断加深男主是有苦衷的、男主是爱女主的观点(关于BJYX的各种同人文),用这个理由原谅男主。一旦女主放弃或者指责男主,还要不停地“劝导”女主:这是你的真爱啊~你怎么能不为了他付出一切呢,你对得起这么爱你的他吗……(GG好无情,DD太委屈了)。
就这样不断互相洗脑,自我洗脑,最终越陷越深,到最后就完全放不下了,成了一把资本眼中的“好韭菜”。收割自己也割伤战战和关心着战战的人。
这个局我一直认为是几乎无解的,只有等明年的耽改101爆出另外的大热CP,将BX粉慢慢吸走才能一点点化解这个问题。直到这一次的腾讯星光大赏,那个被无尽网暴逼出来的、被顾一野引导出来的、一身冷峻和坚毅的战战出现在我面前,我的眼前豁然出现了另一条解决的路径。
说实话,我对被女化、被弱化的问题要靠战战自己解决这个说法不太理解,也不太有信心。现在我明白了,这是釜底抽薪之计,这样一个锋利如刀又坚定沉稳甚至带着一丝远古战场的肃杀的战战,已经直接堵住了BX粉女化的道路。这种带着鲜明男性特征的霸总形象是根本无法转换到女性身上的,小众也不行。我也祝愿一个早日解绑,毕竟没有女化也就没有了女化后的深度角色代入和CP壮大了。随着战战越来越多的作品和角色出现,这个结果相信我们很快就能见到。我现在是快快乐乐看帅哥。虾虾如果有能力的话,多多安利类似现在的战战这一类的形象,其他的随心而行,平静且平安。
最后一点感叹。这篇小作文真是写得我满是罪恶感。虽然我不搞真人CP,之前也不太关注,基本就是一点看八卦的心态;但在分析CP粉心态的时候,扪心自问,我自己嗑纸片人CP的时候就没有那些暗搓搓的小心思吗?其实是有的……认识到这个问题后,这些摊不到阳光底下的心思我再怎么说服自己没有真实伤害到其他人,也还是很难过自己心里面的槛。不坦荡就是不坦荡,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呢?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多多少少有点基本底线和判断力,潜意思里对两个真实存在的大活人YY不进去,所以也没有在现实中因为这方面伤害过角色演员和他们的粉丝。我真情实感过的CP都是二次元纸片人,对演员之间的互动可能会因为看剧觉得美好,但还是挺能分清现实和剧情的。
对他人受到的伤害感同身受果然永远都是一个奢侈品。之前只是因为没有伤害到我和我爱的人,所以我不在乎罢了。现在伤害到我,伤害到我爱的人了,我之前那不喜欢不理解但也不强烈反对的心态立刻就绷不住了。真是丑陋的自己。
这个时候真的不得不承认儒家在个人品德修养上真的是几乎无人可以争锋的有用。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步一步,条理分明,逻辑顺畅,极具实践性和操作性。这段时间的思考之后,在嗑CP问题上,我自我认知觉得自己已经大概算是走完了前两步,现在正在努力做到诚意和正心。这样好的人,如果不是一份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爱怎么配得上他?
我在污浊的泥淖中捡到了一颗星星,美若琉璃又坚逾钻石,陷于淤泥偏偏纤尘不染。有人想看珠玉尽碎,想看公子落难,我怎能让他们得逞?我的星星,我会把他重新放回天上,然后在一场盛世烟花来临的时候,陪着他一起看这漫天光羽,看这宛如人间仙境的光辉灿烂。
至于CP经济的后续发展,我个人判断:我之前并没有太关注到CP经济起高楼、宴宾客,但我想我应该可以看到CP经济楼塌了。投资方都想复制BJYX,但BJYX这个CP除了运营上的高明操作,其他的天时地利人和也是样样都占的。后面的耽改101即使能有一样的运营水平,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么高水平的剧本,这么高完成度的角色,这么合适的CP双方了。而且我感觉现在耽改CP的风口已经过去了,再出BJYX这种水平的CP,难了。
然后就是星光大赏的红海,被感动到了。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上面还在说要诚意和正心,要给战战一份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爱。看着那片红海,我好像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从认识战战开始我就一直模模糊糊觉得战战和虾虾之间的感情联系很与众不同,经历过这近一年的风波之后,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战战作为偶像明星不可能认识每一个粉丝,但他尊重每一份粉丝给予的爱,珍而重之地放在心头,捧在掌心,努力引导粉丝摒弃戾气,向阳而生;粉丝单纯地喜欢这个人,喜欢他的善良,喜欢他的坚毅,只要他出现就给他最好最热烈的回应。更因为爱他,在经过这一年的捶打后,连流量粉丝中最难避免的占有欲都放弃了,只求他顺顺利利,一切安好。他真的很优秀,优秀到能撑得起这样一份沉甸甸的爱意。也是,不是这样优秀的战战,怎么可能吸引到这么多对他只有单纯爱意的、不离不弃的优质粉丝呢?
我记得大概三月还是几月,总之就是一片黑暗全无光亮的时候,看到有评价虾虾对战战的爱:爱他的人真的非常爱他。当时下意思就牢牢记住了这句话,现在想想,其实是我一直在期待这样一种健康的偶像和粉丝之间的情感联系吧。这样双向奔赴的爱,我期待有更多更多。也期待更多像战战一样撑得起这种情感联系的偶像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崛起、大红。
发表之前,自己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忘羡部分写得有点多了,有些其实不太必要。我果然还是意难平的……这段时间我在网络上偶尔会看到一些对汪叽的不知道算不算负面的评论。我理解这种感受上的变化,也能条理清晰地分析出这种变化的原因,因为剧情和现实太契合,也因为剧中人物和现实太天差地别。其实我这样的忘羡铁粉有一段时间都是无法直视剧版的。但就是因为理解,所以我更难过了。那段时间我看着战战和虾虾因为这部剧、这个角色遭受滔天的恶意,自己却还是放不下对忘羡之间感情的向往,真的是难言的深深愧疚……虽然很明白剧中人物和演员本身不是一回事,但要退下角色滤镜真的不容易;可放任自己无能迁怒,用“受害者有罪,他们活该”这种奇葩言论来解决自身的情感问题和逻辑难题,我又过不了自己那关,太无耻了……
虽然现在我已经能完全将角色和演员分开了,也理顺了内心的情感和逻辑,但曾经的痛苦和难过真的是刻骨铭心……小众圈果然只能小众,在生产力和社会环境都发展到位之前,小众文化大范围暴露于大众视野,结果只能是被利用、被异化。当年的瓶邪如是,现在的忘羡亦如是。
深入思考一下,其实这样的同性之爱古已有之,史书上也不鲜见,但为什么到近代才才是有被大众接受的苗头呢?又是什么阻止了这种接受的进一步扩大?小众文化为什么是小众?
因为生产力和社会发展水平的限制。古代农业社会中,因为生产力低下、医疗条件落后,从帝王之家到平民百姓,都要面对极高的人口死亡率。成人早逝,孩童夭折是家常便饭。多生育是当时环境下普通人解决生存和养老问题,上层领导者获取维系政权运转的壮劳力的唯一方法(中国古代王朝不止一次出台过强制要求男女婚嫁的政令)。所以,无法产生后代的同性之爱对个人、家族、国家、民族都是严重的生存威胁,自然会被认为是不道德的甚至是罪恶的而为大众所否定。进入工业社会后,生产力发展,医疗水平提高,养老等社会基本保障体系建立,个人和社会在是否生育上都有了更大的选择回旋余地,同性之爱的威胁在各个层面都降低了,才能在个人和社会层面出现被大众接受的苗头。只是国家和政府在维护民众个人权益的同时需要对民族的长远未来负责,所以对同性之爱不反对、不歧视,但也不支持、不宣传。在同性婚姻问题上我估计在技术突破之前,意定监护人会是更被接受的形式。毕竟现在的生产力还没有发展到能够解决同性之间无法产生后代这一困境。
说到底还是生产力没有发展到足够的水平。一种观念从小众到被大众接受并真正融入到现实生活中,最关键的还是在于生产力水平和社会发展水平,也只有不断发展生产力和发展相应的科学技术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经济基础,经济基础又决定了上层建筑。我们现在的生产力水平从根本上决定了包括在思想上层建筑中的社会意识形态和主流价值观无法真正接受类似同性之爱这样的小众文化。
所以虽然忘羡这种双方都强大且独立的感情我私心上非常向往也很推崇,也希望这样的感情模式无论男女、男男、女女都能正确地被表达、也被更多的人接受,但当前无论从生产力水平来说,还是从社会发展水平来说,现实情况都没有满足这种感情被大众接受的基本条件。这类感情再美好,出圈了被异化和被利用的结果也是几乎可以肯定地无法避免。之前我写女性权利,最后结论也是只有生产力发展到位才能解决根本问题。“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经济基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MAX老爷子诚不欺我。
不过总体上我还是很乐观的,相比于还在泥潭里挣扎的其他国家和民族,我们很幸运、很幸运。今年我们的脱贫攻坚已经取得完胜,国家蒸蒸日上,我相信大家的生活会越来越好,我们的社会会越来越宽容,小众文化也会这个宽容的环境里一点一点健康地发展。
真诚祈愿:希望我们的产业链升级和高端科技攻关能够一步步顺利完成,给这一份健康和宽容铸造一个最坚强的基石。(我发现我都快变成一个大工业党了,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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